夢想˙起飛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── 關於 < 詩坊˙夢想禮茶> 的故事──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詩想家人文工坊  林琮盛   2012.5.28



 

去年2011適逢民國百年


春節前我們發表了一款<遇兔迎春˙夢想禮茶>的作品


但沒有人知道這作品的誕生是源自一位小鎮醫師的啟發


且以這篇連故事主角都未曾看過的文稿


獻給願為夢想戮力的朋友們 !


並感謝這位小鎮醫師多年來的相伴 !



 您有過什麼樣的夢想?您心中那團夢想的火苗還在嗎?這位朋友那永不放棄夢想的意志和動力,讓我樂於和您分享他的故事… 





那個「笑話」,依然活著!


    我有一位朋友,他小時候成績不十分出色,卻暗自立下長大要當醫生的志向。在那個把醫師當做最崇高職業的年代,他不敢輕易吐露這樣的奢望,以免引來更大的哄笑。國小、國中、高中,以致進入大學,令人挫折的是:他的所學都離這個夢想越來越遠。




 
  畢業後,他順利地找到一個穩定的研究工作,有一天,他突然告訴所有人:他將離職,「因為我想考學士後醫學系」。




 
  「哈…」,同事們都當他是在為出國或跳槽等不願曝光的理由而開的玩笑,他也自我解嘲的跟著大笑一場,笑中有一滴倔強的淚,在心中掛著。他知道,他的抉擇是因為那個在他人眼中的「笑話」,依然活著!





這傢伙,真是愛「演」!




 
  從第二天起,不分晴雨、沒有假日,午前,他背著一大袋教科書進入武昌街那個文人雅士喜好聚集的咖啡屋,一份餐、一杯咖啡,撐到晚上進補習班繼續惡補。唸累了,起身走動的方圓只有店內的小小空間,他強抑著想要爆發的火山,告訴自己:「不能放棄,絕對不能放棄!我要做到!我一定能做到!」




 
  終日埋首書堆,當然苦不堪言,「但那是我對自己生命第一次做的決定,當然要付出代價。」幸好宗教的力量始終支持著他,他禱告,祈求上帝給他圓夢的機會。




 
  放榜後,他回到離職的公司,同事們紛紛鬧著笑問:一年不見了,「考」上了嗎?其實沒有人認為他真的是因為考試而離職。這年頭,為了一個虛幻的想像而放棄大好的職位,這絕非常人所為。




 
  「當然考上了」,他彷彿陪著眾人的笑語故意輕鬆地說:「台大醫學系!」




 
  「哈…」,大家笑得更開心了,「怎麼可能?」,這傢伙,還真是愛「演」!




 
  「真的,台大醫學系。」他穩穩的重述一次,面帶一絲狡獪的微笑。




  
  這次,沒有人笑得出來,全被震驚的張口噤聲不語。原來,這傢伙,不是愛「演」,而是扮豬吃老虎!





挑戰的開始 




 
  開學後,他從親友的恭賀聲中踏入夢寐以求的臺大醫學院,他為自己追求圓夢的成績頗為自得。但是這樣小小的虛榮很快就破滅了,他苦讀了老半天,始終追不上那些「看起來輕鬆讀」的同學。




 
  「台大醫學院這些人真是變態,天才的變態!」他看到有人可以一目十行,而且讀一次就倒背如流;有人的理解力超強,舉一知十,彷彿天生就是來讀書的。而他只能在後面,苦苦地,追!




   
唸書、考試、實習,想通過當醫生的養成教育這一關並不容易。後來回想,他才發現,台大醫科的那幾年,只是挑戰的開始。




 
  畢了業,在醫學倫理守則前立了誓,穿上白袍,但他卻放棄在都會行醫的機會,而跑到當時十分偏遠,又醫療資源非常匱乏的埔里基督教醫院擔任小鎮醫師。這又是另一個讓很多師長、親友跌破眼鏡的決定。





菜鳥醫師霸氣十足




 
  在那還沒有健保的年代,他做了很多制度上的突破,還大膽的將原本稀少的醫療資源送進更偏遠的區域,讓許多原住民和貧農獲得就醫的機會。一位當年跟著他實習的醫師開玩笑地這麼形容:「他身上流露出來的理想性格,讓這個當時的菜鳥醫師,做起事來雷厲風行,一點也不像新人。」




 
  講話有點霸氣、得理不饒人的他,大刀闊斧地照著理想型態幹,至今快二十年過去了,有些埔基的醫護人員還記得他當年咄咄逼人的樣貌。




 
  也有人嘲諷他是想當那個在非洲行醫的人道主義者。「我不是妄想當史懷哲,只是當時的醫療環境實在太差,只要有點想法的醫師進來,莫不身兼數職,並希望自己能在重重舊習中做點什麼改變。而這些事往往是最容易得罪人的。」





築夢小鎮




 
  醫師夢想的背後,其實有個宗教的聲音不斷在提醒他:「醫術不是賺錢的工具,關懷一個人的生命才是主旨。」他對現實體制的衝撞、對於社區醫療系統的思考,都源於這樣的理念。




 
  但也就在這些建立制度的過程中,個性直率、「不太圓融」的他,感受到阻力超乎想像;就在理想滯礙難行之際,他痛苦地選擇離開這個曾經實踐夢想的疆域,遠赴淡水另起爐灶,開業行醫。




 
  1999年,「921」發生的當下,他放下門庭若市的診所預約,克服萬難,連夜兼程趕赴埔里,他意識到這個災難勢必為埔里的醫療系統造成超荷,出身埔基的他,正好可以填補些微醫療人力的耗損。





不只在看『病』,而是在看『人』




 
  事件後,他重回淡水,繼續當他的小鎮醫師。




  「家醫科不是只在看『病』,而應是在看『人』。」他進一步解釋說:「人」的病癥後面還有很多很多需要被關注的心理或生理細節,有時候,這些微不足道的細節是釀病的遠因,若此處被care到了,表面的病就減輕了一半。即使無助於當下的病情,也對家族病史的了解有所幫助。




 
  多年來,他的銳角稍稍磨平了些,但耿直的作風依舊;透過精湛的醫術、細膩的態度和對社區醫療的熱誠,成為小鎮中名噪一時的家醫科醫師。




 
  同時,他也回到母校台大醫學院兼任帶領實習醫師的繁重工作。這雖是個無給職的職位,但他卻樂此不疲,還常常自掏腰包帶領這群最優秀的「菜鳥」,從病房內治療經驗的傳授,到帶他們上山下海體驗社區人文,目的是讓這群實習醫師透過實地接觸到「人」、「文化」與「社區環境」,進而體會出「治病」與「治人」的差別。




 
  「我不是前幾名畢業的醫學院學生,但我希望可以培養出具有人文關懷的一流醫師。」他發下豪語。





為夢想裝上翅膀




 
  小鎮醫師的圓夢故事還在進行式中,而您有過什麼樣的夢想?您心中那團夢想的火苗還在嗎?




 
  1998年,我投入中年所有的心力協助「森林紅茶」轉型,期待讓這樣一杯有感情的茶走出農特產品的格局,透過結合「茶」與「故事」、「文學」與「藝術」、「手作的溫度」與「創意的質感」,開發「詩坊茶系列」,拉高「產品」成為「作品」的層次,使之成為文創的產業。這一路走來,雖然我們獲得許多貴人之助與知音的支持,但跌跌撞撞、崎嶇難行,我們自我解嘲,這樣難以糊口,卻又勞累的過程,猶如「蠢蛋家工廠」…。


 




 
  我將這款「2011 迎春禮茶-夢想˙起飛」,獻給這位啟迪我重燃夢想火苗的小鎮醫師── 李兆然 醫師 ,以及所有願意與夢想一起展翅的朋友們。也許我們都不是很優秀,也許我們遭逢的現實壓力都很大,也許我們都背負著各種責任而很難有一絲絲為自己而活空間,但是能否讓我們有些時候放下一些追逐名利成就的渴望,為某些浪漫的想像與意志,裝上翅膀,迎風翱翔吧!
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琮盛     寫於2011.1.1





 
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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